窗邊女子和男子肖像(1440) Portrait of a Man and a Woman at a Casement
菲利波.里皮 Fra Filippo Lippi (1406 -1469)
64.1 x 41.9 cm,木板上蛋彩畫
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
1440年,畫家菲利波.里皮,受聘於新郎洛倫佐的家族,為新人作了「結婚合照」。這是現存最早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「雙人肖像畫」,也是第一張把女子放在室內,第一張背景出現景觀,第一張在窗框上畫了男子的陰影,使畫面有了深度的肖像畫。582年前的里皮,已是創意無窮,遠近知名。
女子穿着當時最奢華的服飾,帶着貴重的珠寶,她的帽子高達屋頂,顯得一身沉重,像被困於小室中,神情木訥。面對左邊窗外凝視着她的男子,毫無反應。背景現示了家族所擁有的產業。她的衣袖上,繡有 "LEALTA"字母,意謂「忠誠」,女子必須忠誠地接受命運的安排。
家族之光
15世紀義大利的貴族女子,和中國女子一樣,注重三從四德。她們可選擇的人生道路:成為修女或妻子。畫中女子,可不是肖像畫的主角。畫家沒有太在意女子臉孔美不美,動不動人,卻必須把她的穿扮行頭,畫得富麗耀目,像件珍貴的珠寶。她們只是丈夫的財產,完全屬於家族,過着嚴密規範的生活。畫作主角:是男子手執的「家族徽章」。畫作目的:是為弦耀「家族之財產」。
男子的肖像畫
我們來看看,文藝復興時期的男子肖像畫。畫家是里皮的學徒,「維納斯的誕生」著名畫家波提切里的作品。
男子很年輕,身份不詳。他站在山明水秀、美好風光前面,雙手緊握金牌,上刻有「老科西莫.美第奇」的側面肖像。畫中的金牌,是依據真實金牌倒模倣製後,鑲嵌入畫。拿著美第奇金牌的男子,一身平民的打扮,以3/4的側面,正視著觀者,露出驕傲的神態,以金牌公諸天下。這就是當時典型的男子肖像畫,男子的「成功與地位」,比一切更重要。
波提切利的「年輕女子肖像」,帶著羅倫佐美第奇家族的羅馬雕刻寶石,表示了顯赫的身份。女子是畫家的繆斯,是和他住同一條街的鄰家已婚貴族女子 Simonetta Verpucci (1453 - 1476)。她美貌出眾,被公認為全佛羅倫斯最美麗的女人。美第奇家族曾聘請波提切利為她作畫像,兩人一定相熟。女子22歲便去世,畫家卻以終身相許,一生畫著他的繆斯女神,使她百世留芳。請詳拙文「維納斯的誕生」https://jinnaart.blogspot.com/2020/07/。
三幅不同故事的肖像畫,說明了15世紀,西方肖像畫的興盛,作品繁多,發展火速,勢不可擋。
15世紀的中國仕女圖
1440年,正是中國明朝正統四年。有關女子禮教的著作,如女識、內訓、女訓等書,成為宮廷及民間婦女生活的規範,上行下效。女子肖像畫,乃於禮法不容。
明唐寅(1470-1523年),字伯虎,才氣橫溢,玩世不恭。詩、文、畫皆精,擅長畫「仕女畫」。
明唐寅「王蜀宮妓圖」
124.7 x 53.6 cm
北京故宮博物館藏
唐寅工筆仕女圖,優雅脱俗。畫的是宮妓,足以顯示明朝女子服飾、裝扮、頭飾等,刻描精細,唯妙唯肖。宮妓額、鼻、耳及顎上,都擦了白粉,跟上了潮流。中、西女子肖像比一比,各領風騷。唯中國禮教深嚴,仕女畫發展,不如山水、花鳥畫,十分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