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爾賓松的浴女(或浴女)
The Valpincon Bather (1808)
安格爾 Dominique Ingres (1780- 1867)
油畫 146 x 97 cm 巴黎羅浮宮美術館藏
這幅原名〈坐着的女子 Seated Woman〉,在1879年,由它的收藏家瓦爾賓松,捐贈與羅浮宮而易名為〈瓦爾賓松的浴女〉。
〈浴女〉赤裸的背,豐潤玲瓏。两肩下垂,光滑柔順。右肘纏繞着布慢,把可能見到的肘骨遮蓋了。沒有腳踝的右腳,慵懶被擺設着。安格爾理想化的裸女,見不得骨骼肌腱,渴求完美無瑕。安格爾用柔軟的布慢包裝裸女,除去一切生硬。布慢的折紋、涼鞋的花紋、噴水口的獅面、濤濤的池水,並在前左下角的大理石上,簽署了作者名字和日期,安格爾在意毎個細節的處理,一絲不茍。無名只露半臉的裸女,卻表現如古神話女神的完美。裹着當時流行的土耳其風頭巾,冷靜而平淡,沒帶半點誘惑、絲毫激動,顯得高雅、貞潔、不朽。28歲的安格爾,代表着新古典主義,創作自己理想中,純淨和紀律的風格。
法國新古典主義代表畫家/父為裝飾雕刻師和畫家,幼隨父學畫/17歳到巴黎,進入古典派大師大衛畫室,學習了四年/21歲獲羅馬大奬,赴意大利學習/26歲已為拿破侖作肖像畫,深受好評/在巴黎沙龍展出自已的肖像,批評之聲大於讚賞/31歲完成羅馬學習,在新古典及浪漫派的褒貶中,遊走於巴黎及羅馬之間/晚年任教於巴黎美術學院,堅守學院派正統嚴格訓練的原則/80歲辭世巴黎。
讓我再聽不到這些荒謬的說詞:「我們需要創新 、跟着時代走。一切在改變中,一切巳改變。」 全屬詭辯。大自然有改變嗎?光與空氣,我們內心的激動有改變嗎?我們必須跟着時代走,若時代錯呢?因為我的隣居作了惡,我也要跟著作惡嗎?......模仿吧,年輕人,多模仿,只有模仿大師的畫才使你成為好畫家。
兩個同代的畫家,代表兩個主流畫派,新古典及浪漫派,在19世紀的藝壇中,較勁。
安格爾26歲,畫了拿破拿破崙肖像,英雄般的坐在王座上,宏偉而神聖。他在構圖、用色、細節的處理,無懈可擊。不同於攝影 (當時尚未發明),畫家畫的肖像,含有自己的想法。我們看到安格爾對藝術的十全十美,一絲不苟的苛求,凝視觀者,毫不畏縮。他擁有一身技藝,使批評他的人,也不得不讚揚畫作的精美,可這畢竟是過度理想化的錦上添花。
哥雅68歲畫了西班牙王肖像,比拿破拿破崙,好像矮了一截。的確,這位皇帝曾臣服於拿破崙,喪權辱國。哥雅有注重細節,細看下功夫不如安格爾。有趣的是,皇帝的臉,一股似笑非笑的別扭,哥雅的譏諷與不甘,盡在畫中。
安格爾畫的裸女都像女神,但他往往為完美而不顧比例。〈宮女〉美,卻很不自然。
哥雅的搞笑之作:穿與不穿衣的瑪哈,一直並列展於美術館中。瑪哈,西班牙語意為低下層的俏妞,是為西班牙總理密室作的私密畫。總理失勢,密畫爆光,連累哥雅受宗教法庭仲裁。瑪哈大膽的裸姿,直視觀者,有傷風化,傳說事後以穿衣瑪哈作補償。
安格爾的畫,太美,俗了。哥雅的畫,通俗,畫出人不願意看到真相。有趣的是,他們的畫中,都載有畫家的故事,使我們找到畫家的時代,找到藝術中,活生生的精彩過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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